后来,外祖母早逝,娘在宫中孤苦一人。
娘也从来不曾自轻自贱,她待人和善却有锋芒,努力让自己有尊严地活着。
后来,爹爹亲口对娘说,让她不必再如此坚强,他会是娘最坚强的后盾。
娘便将一颗真心尽数给了爹爹。
娘敢于追求真爱,这不是她的错,错的是朝三暮四辜负真心的人。
禁足的日子,娘更加安静了。
娘每日抄写佛经,闲时看看书,抚抚琴。
虽然下人们有的踩高捧低,可是娘并不在乎。
我虽陪着娘,但是偶尔看向窗外,经常能看见爹爹踌躇徘徊的身影。
我知道娘也看见了。
但她一次也没有回应过。
终于有一天晚上,爹爹喝醉了酒,没忍住冲了进去,红着眼睛把娘扑倒在床上。
苏姑姑眼疾手快地就要将我抱出去。
可是娘在叫喊,在挣扎。
我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,挣脱苏姑姑的怀抱,冲过去咬住了爹爹的手腕。
爹爹下意识将我扇倒在地。
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滑落,娘第一次失态地扇了爹爹一巴掌,“滚!你给我滚出去!不许伤害我的女儿!”
爹爹也被吓到了,可是他说:“明明是你把她惯坏了,本候是他的父亲,她竟敢这般无法无天!”
娘亲眼里的光似乎彻底消失了。
她不再和爹爹说话,守着大夫给我治伤。
娘再三确认我没有大碍之后,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。
回过头,却发现爹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还站在原地执拗地望着她。
“你不配做阮阮的父亲。”娘冷冷地说道。
爹爹眼中满是慌乱,“不,春华,我.....我今夜喝了些酒,神智不清楚了,我没想过伤害你和阮阮。”
娘早就不在乎了。
“徐远清,你放我与阮阮走吧,我成全你和沈琼华。”娘叹了口气。
爹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娘,“不可能!”
娘不说话。
爹爹软了声音,“春华,我们夫妻多年,我心里有你,我可以保证,除了你与琼华,我再不纳妾,只要你愿意,我们还是可以过得很幸福。”
娘静静地看着,听着,她笑了起来。